Megi

2017年末,“仪式感”是一个伪命题。


(徒手涂鸦)


(原文可见个人公众号StarryTime,微信号:lastbus7)


我是一个很注重“仪式感”的人。

每次去庙里都要双手合十闭眼许愿,每个跨年夜都要分出至少半个小时安安心心地写一个总结,每一次相遇和分离,都会在我的回忆里搭建起一个舞台,灯光BGM一个都不能缺少,所以有一段时间我非常迷恋“句点”这个用法。

对于一个注重仪式感的人来说,最恐慌的事情莫过于“不辞而别”。本来热腾腾扑空的一团团白气渐渐黯淡,眼前的咖啡凉了,对面原本相聊甚欢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,门口的风铃无知无觉地撞击着空荡荡的余韵。默契一般的疏离,有意无意的忘却,在我看来是最无能为力的。

这些天,媒体上相继推出2017年的大事记,看着它们就像看着白天渐行远去的潮水在月光下又冲刷上岸。那些不辞而别的命途多舛的人,那些冷却的“热点”事件,他们从未远去,所谓“年度总结”是为了将他们重新请回舞台,一起谢幕吗?

谢幕以后的2018年,就要“你方唱罢我登场”了吗?每一份总结之上,那些欢乐的痛苦的回忆真的会尘封在2017年吗?这一秒跟上一秒的区别,真的会如同click一般产生质的差异吗?

仪式感把“绵延”切割成了断片,人为制定的“节点”富有“脱胎换骨”“破茧成蝶”的意味,瞬间的绚烂在那一刻喧宾夺主,但是否可以真正取代静谧广袤的主角地位呢?“逝者如斯夫,不舍昼夜。”它并不在意自己的每一分子被赋予了什么意义,只是兀自一刻不停地向前奔去。

这学期,开始喜欢上了跑步。而且,我喜欢的是绕着操场一圈一圈地跑。以前跑步,要么为了体测,要么为了减肥,为了练体能,也曾倾向于沿着校道、沿着珠江,一路风景各异,看久了才不会厌烦;而我现在喜欢的是纯粹的“跑步”,没有目的,就只是觉得,跑下去,不管今天心情好坏,跑下去,就像日子无论如何都得过下去一样。

我想,若真要注重仪式感,不如一以贯之吧,把每一个当下都过成一份礼物,就像始终拈着手巾儿在站台上踮脚挥别一样,这是一列漫漫无端的火车,每一节车厢、每一个窗口、每一张面孔都值得目光驻留。

我祈祷的是2017年的最后一天平安幸福,我祈祷的是2018年的第一天以及接下来的每一天都一样平安幸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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